-重構過去-
男人將杯中的酒飲盡,放下零錢拿起公文包準備離去時。站在男人對面的店長一邊擦拭著玻璃杯,一邊說著。
「你還真像那個曾經會在臉上係繃帶的人。」
未等男人有所反應時,店長繼續說。
「你們都一樣露出落寞的神情呢,還真想看到你們三個人一起喝酒的畫面。」
店長就像一個知曉一切的長者,他所期盼的事情,在下一秒就被將要離去的男人否定了。
「不會的,再不會一起喝酒了。感謝您的關照,下次見。」
走出熟悉的街道,當他準備回程的時候。看見靠在牆邊像是等待著某人的太宰。此時,男人有驚無險的鬆了一口氣,心想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知道自己在酒吧的。同時,男人正等待著太宰會如往常一樣叫著自己的名字。
「呀,安吾。別來無恙嗎?」
「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,在身份仍未完全辦妥之前,請你不要隨便出動。」安吾把手中公文包換了另一隻手的位置拿動。
「這樣啊,好無聊喔,我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,所以你快要弄到的對吧。」
太宰稍微地走進安吾,並面對著他。太宰的話語裡,充滿著誘導安吾確認的回答,與其是催促,實際上是太宰為了來驗收安吾已經完成好的工作。
「是今天,剛剛的時候。」
「特務課的工作效率真是高,辛苦了。」太宰笑著越發地走進安吾身旁。
安吾下意識地退後兩步,生怕兩人的距離過於相近。
距離太近了.....安吾無奈之下只好作罷。太宰此時踮起腳尖,把臉伸向安吾的耳邊。雙手輕輕地環抱著安吾的腰上。
「Goodbye.」
下一個瞬間,他熟練地抽出安吾腰上的手槍,就像為了誰而上好子彈,等待被取出一樣。隨後太宰很快就保持距離。
單手舉著手槍,對準安吾的頭,然後又放下。
最終他轉身離去。
那種被環抱的觸感,慢慢地消失在空氣之中。他不知道,他已經永遠失去回抱他的機會。
安吾的目光停留在漸行的人影中,這是他未曾見過的沙色風衣,也是他曾經最熟悉的沙色風衣。
這是來與我餞行嗎,安吾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原地。他曾想過要這位年青人住在自己的公寓,但是又因為身份的問題所以沒有辦法。他不忍心,又不得不作為旁觀者去瓦解曾經的一切。他也清楚這是無法重構的美好過去。
-輸家會面-
「武裝偵探社的資料已經陸續備案完畢,那麼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為止吧。」
安吾的上司,種田長官對手下如是道。
在人員陸續離開時,種田長官問安吾要不要去參加明天港區黑幫某會計師的葬禮。
「但是明明我不是明天休息,後天才是休息日。」
「沒關係沒關係,你去吧,我准許你去,那邊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的。」
「那好吧,休息日換成明天。我這個叛徒,他們一見到我只想拿槍對準我吧,哈哈。」安吾自嘲地乾笑了兩聲。
星期三的清晨,在雨露還未被空氣蒸發之前。人們站在棺木的周邊,等待著棺木的下葬。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們,低下頭,彷彿都在思考著同一件事。此時,距離棺木最近的人正講著這位死者生前的事蹟並作出悼念。而演講者,正是港區黑幫的首領,森鷗外。
這是橫濱的某個墓地,這裏安葬著很多形形色色有來歷的死者。當然,一般市民是不知道的也不會特別花心思去了解。而好幾年因『龍頭抗爭』而殉職的人員也大部分葬身於此。
安吾抱著昨天下班後看了很久的盆栽過來了。他也以一身黑色西裝來參加這次葬禮,可以說這也是他曾經上司的葬禮。他沒有喬裝打扮一番免得被組織的人認出,因為他知道,他們不會在葬禮中開戰。即便如此,他也與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,皆因他不屬於這個地方。
等到葬禮結束後,黑色風衣的青年走到安吾面前,聽聞是芥川君在某個人工島上處置掉那些殺害會計的人。
「那個人,之前來過這裡,往右邊方向。」
於是,安吾便再次走到熟悉的方位。
這座矮矮的墳墓,印有『S.Oda』的字樣。看其姓氏便知道是個日本人,而且墓碑上並未有任何的花紋與碑文,很簡單的一座墳墓。記住他的人只會越來越少,甚至到最後無人問津。
看見墓碑旁邊的一小塊草坪被折平,安吾就知道他剛才一定來過。
看著『Lupin』字樣的火柴盒,他忍不住對著明明已經逝去的人開口。
他低下頭,雙手無意識地握拳後又放下。
「請你一定,一定要繼續庇護太宰君啊。」
安吾脫下眼鏡,露出放鬆的微笑,就像和久別未見的朋友愉快的說話。
「織田作先生,我們都西敗了。」
安吾放下眼鏡到火柴盒的旁邊,取出胸前的另一幅眼鏡戴上。他覺得自己明天也是沒辦法上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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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各位中秋節快樂,其實在一定程度上本人在玩作家梗,還有歌曲相關*
1リバース---THE CHARM PARK
2 ウェンズデイ(Wednesday)---Galileo Galilei